四趣出品｜萨薇尼：圣河沿岸的祝福

“萨薇尼”，这是一类来自南部的传说，是扎根在圣河沿岸的韵事与秘辛。

很难说清它究竟该是什么——从未有人在水域外的地方见过长成的萨薇尼，它永远静伫在水中，女子似的黑发下只有合拢的萼瓣。它并非哺乳类，但是不碍于拥有一副美丽的乳房：当然没有乳腺，只是体细胞堆积出的诱饵。很多人在瞥见夜雾中一抹莹蓝的身影后就再无法离开圣河。

少女们崇拜它，像崇拜太阳或是丰饶的土地。每到晴朗的夜晚，总不乏前往林中山泉幽会萨薇尼的姑娘，它水下是狂徒般的热情，触蔓拥抱女子的身体，合二为一时萼瓣会展开包裹住她们——日神从莲花中诞生，黑夜的情意则从萨薇尼的花房中诞生。

尽管至今没有确切的定义，但毫无疑问，这种古老的物种拥有自主意识。生长着萨薇尼的区域总在夜晚升腾起散发着水生植物和琥珀的气味薄雾，女性会手持彩烛或铃灯寻香而去，探索它的踪迹。由于口器和蓝莲花的相似，因此而传出“同萨薇尼媾合会得到祝福”的说法。

萨薇尼也确实会与人类亲近，女性在它周边沐浴休憩，接着同它贴近嬉戏。萨薇尼水下的部分如植物根茎，一方面帮助它在浅滩固定自己，一方面则带来“情人的爱抚”，它在调情与技巧上很有一套，祈福过的女子从不会只同它幽会一次，萨薇尼的口器也远不仅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虽然看起来骇人了些，但在某些私房的密话中，不少人会谈起萨薇尼的亲吻。

这一切解释不了萨薇尼长年累月在河畔生长的现象，它仅是一种生活在夜晚的美丽生物，拥有部分女子的躯干，自然也拥有生老病死的循环。不为人知的是，“萨薇尼的祝福”这一行为，恰是人类在无意中帮助它达成了繁衍的目的。

女子们在灯下谈论这种情事的乐趣，而构成这些乐趣的并非战神的枪刺——萨薇尼的匕首温柔但坚韧，除了搅开蜜油的热情，它还会将生命的汁液播撒在情妇的子宫里。它散发着幽甜的迷惑，带给女子祝福，这祝福落在她们的子宫和奶水里，像圣河闪亮的黎明。

节选自《圣河之殇》，p.2111~p.2113.